在2008年的春天,过了草长莺飞的二月,在南方潮湿的三月里,我开始给我的豆瓣友邻留言:
小刀周遠: 我要写一封信!纸的。可是写给谁呢?我的朋友,如果你愿意收到的请留下地址。 2008-03-21 22:45
我想那时候的我在边陲小城里肯定过得不太好,或者说是有点神经质,抑或者,是找不到一个可供出口的地方。不过,我加入了这个小组:写一封信。不用笔写字多年的我开始在洁白的纸上给远方的陌生人写信(如果你没看过我写的字,大概可以从这里看)。
下面的这封信是一位收信的朋友给我打出来的,题目为我后来所加。要感谢她(我从未没见过她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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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好:
曾经构想过要在木棉树下给远方的你写这封信。然而这在现今看来是要落空了。今天是三月初三,我想,大抵过不了几天。木棉的花期就会过了罢。而我,也不知到彼时是否尚有心情抓起放下已久的笔。去给一位朋友--即使是不认识的朋友写信。
好吧。借口说完。我们说点别的吧。南方的天气开始有些闷热,除了车辆,只有燕子们才会不厌其烦的来了又去。不知道你到过南方没有。这个与越南接壤的小城,像是提早地进入了夏天。在多年前,年少的我曾督促自己,写一封信吧。就在春天将要燃烧殆尽的时候。如我记得没错,你该是快要毕业了吧。总会使人想起过去。我是说,校园总是让人记怀。毕业后的日子,曾有一段时间让我觉得难忘,甚而铭心。可总记得,曾有人教导过我。这社会如何如何。这生存又怎样怎样,可都是到了自己经历后方才叹气说:"原来真的如此。恩,没错,我没有向你"贩卖"经历的打算,道理就在生活中,在穷街陋巷的奔走之中。
说些平常的事儿吧,这些天过得有些难受,可是,总找布道一个出口,在漫无边际的找寻之后,直接放弃了诉说。好吧,我承认这张白纸就是最黑的树洞,说些什么,都会是安全的。当然,也是没有回应的。当然,我相信,你是会原谅我这样的。
其实我对于一个年轻人的未来充满着好奇。我有时候迫切地想知道,一个青年,是怎么被教化,是怎么的被同化的。当然,我并非残酷的旁观者。我所意愿看到的,是青年如何成长,从常识开始,生成蕴于其自身的独立人格与自由精神。说远了,因为时间的线形特征。我想我是不可能在一个人的一生里跑来跑去,观看一个人的幼年,青年,中老年的。当然,除非,那个人与我同龄。或者你会问,我自己呢?恩,有时候我多渴望能化出另一个自己,让他观看着我陪伴着我。
或者我该下结论了,这是个毫无诗意的夜晚。同样,于我。也是想象力稀缺的夜晚。只是,我不知道,在你阅读的时候,是否会想象。在一个不知名的远方。一支笔的影子,曾在雪白的纸张上为你跳跃着?是的。原谅我这个陌生人吧。我找不出象样的信纸,也找不到象样的夜晚与适宜的文笔,去给你写信。我只想说,或者在不久的明天,你醒来的时候,不再是安静的校园。在某个拥挤的早晨,你是否愿意想起这一封陌生人的来信呢。 : )
夜深了,该休息了。晚安,陌生的姑娘(字体潦草见谅)。
祝 安康
你陌生的朋友 小刀周远
草于二零零八年四月九日凌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