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在前面:
A.作为男人,你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欢笑,但你只会在少几个人面前哭泣。
B.作为梦想,在你即将30岁的时候,若不是忘记了,就是破灭了。或者说,你提前老了。
C.关于凌寒,你可以先看之前我所写的文章:曾经的你
一、流浪的流氓
在四五年之前,我的生活,如同运转良好的电梯一样工整,在一楼停下,就绝不会在二楼意外的停下。而我也一路的像一部电梯一样,从底层,一直向上。从小学到大学,然后毕业。这一切都没有岔路。你看,在电梯里,你大抵只能看到肉色丝袜、黑色丝袜、高跟鞋、凉鞋、拖鞋,而从来不会看到分岔的道路。而我的兄弟凌寒不同,他从很年轻的时候(我甚至没有问是多年轻的时候),就开始在一个一个城市间奔走。
当然,当年的他你大概是想像不出来。打架、喝酒,留着长发(至于有没有调戏姑娘,我倒没问)。年少时候,他有着流氓所有的潜质。而惭愧得很,我年少时留着板寸头,背着书包,或者埋头赶路,或者埋头看书。不过不知道是从那一年开始,他把流氓这个词改成:流浪。是的,你没有看错,是流浪。
其实那些常常说着这个词的人并不真喜欢流浪,也没经历过流浪。因为流浪其实意味着:风餐露宿、受尽冷落、三餐难保。这样的真实是电视剧永远教不懂你的,如果你没有经历过寄人篱下、为口奔忙的生活。
不过,流浪中惟一的诗意就是,这个流氓(我想流氓的本质是不会变的)是弹着吉他,唱着歌。后来他跟他的乐队开始从兰州、到广州、上海、北京、新疆、西藏,然后,再回兰州。他们的乐队名字叫做:幸存者。我开始想像着他们那时候多么年轻的脸,没有校园里的青涩,也没有世间中年人的圆滑世故,充满力量,有一个流氓的全部本质:才华、不羁,他们的经历可以书写一部放浪的、耀眼的电影剧本。而那时的我,依然如同电梯一样,稳步而上,规矩地上学,规矩地生活,甚至规矩地暗恋前面的女生,规矩地被后面的女生搭讪。只是我惟一的不规矩,就是看书,阅读,然后写一些呻吟般的文字。这个时候,我还不是流氓,或者说,我始终没看到自己的流氓本质。
后来,他们真的成了幸存者。乐队的键盘手小桐的去世,使流浪的青春画上一个血的逗号,或者说,是句号。这样的痛楚使每一个青年人都不能自已。一个年青人的死亡,把他们的梦想击碎,生活现出了它琐碎的本质以及狰狞的面目。他们当中开始有人结婚,有人也开始有了啤酒肚。我想,大概只有打着酒嗝的时候,他们的流氓本质才会显现出来。他们的曾经的梦想才会在酒气中若隐若现。你知道,一个喝醉了的人,才会放下一切,回归本来的自己。我深信,那就是他们本来的自己。
在我和凌寒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我们吃着兰州牛肉面,大海碗,辛辣,清香。那时候他找了女朋友,买了大巴车,"要过安稳日子"。在向我说完他当年的艳遇的时候,他举起酒杯跟我说。我当时处于自己的冰凉世界里不能自拔,没有感觉到他的流氓气场是否还在。而他也在为生活奔波劳碌,早出晚归。
第一次到达兰州,然后离开兰州的前夕,他拿出存封好的吉他,他弹,我唱。弹一段,喝一杯。那时候是冬天,冰凉的啤酒贯喉而入,直落心间。我至今不能忘记,我当时发现了自己的泪水滴落了酒杯。
我至今记得那个夜晚的歌声。在出租房的6楼,在异乡兰州,在冬天,我们唱"我不知对你再说些什么,也不在乎它的真假,只是将你轻轻拥在我怀里,仰望这蓝色星空……"。
那年,在坐上飞往南方的飞机之后,我忽然觉得像是一种告别,我们都在告别过去,去迎接另一种生活。
这个时候,我听不到内心任何的声音,我始终没有发现,那蕴藏着的流氓本质。
二、永远流氓
前些日子,凌寒告诉他的感情生活破裂,或者说,中止。当时的我气愤难当,伙同老大(另一名兄弟),一起跟他做说服工作。然而,一切于事无补。当感情消散,这几个笨拙的哥们丝毫没有办法。我们像活在古龙的武侠小说里一般,几个兄弟,对女人抱着充分的开明态度,如果要离开,那么慢走不送。并不是说自己真的舍得,只是觉得要尊重她们的选择,尊重她们所追求的生活。于是,捂着喷薄而出的悲伤,目送她走远。
或者这不能怪谁,而大概是那不死的念头在作怪,我的兄弟他始终无法放下他的音乐。可是,这并非每一个女人的追求。于是,在分岔路口,总会有一个人先走。这些天,在烧掉之前所写的歌、所谱的曲之后,他说他已经开始练琴,开始注意保持体重,开始要把啤酒肚缩回去。
我没有说任何的狠话,只是数着手指头,开始算我们的年纪吧,我的兄弟,我们多大了呢,嗯,奔三了。或者,这到了一个路口了吧。是像每天坐同样的公交上下班,还是去走那些交叉荒芜的道路?这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吗?正正规规地过一生,在适当的时候娶一个媳妇,然后顺从天意人愿,生一个娃娃,然后就陷入了那一个放羊的故事:"放羊为什么?娶媳妇。娶媳妇为什么?生娃。生娃为什么?放羊或者被人当羊放。"抑或者,我们要选择另一条小径,长满杂草,甚至荒芜,可毕竟生机勃勃,不像水泥森林那样阴森无情。
我们继续数着手指头,如果真的能生个六十岁,那大概快到一半了。都到了半生,我们还是那么多周整,是成就,还是失败?或者都不。
我坚信,之前的经历,统结起来,都是我们的外衣,柔软也好坚硬也好,苦涩也好,甜蜜也好,它已经与我们的皮肤归为一体。我们不能脱掉,但也不会埋怨它、炫耀它。这些都构成了今天的我们。
我想,总会有永远的流氓。他有着不羁的灵魂,有着放浪的心,有着不安的梦想。如果说上帝把我们扔到世界上,是让我们充分的成长,去成为我们自己,而不是像机器人一样,一生中,只活了一天,因为其他的日子都是在重复这一天的内容,走同样的道路,永远,一直。而流氓,在学会调戏姑娘的同时,也会有奔突的内心。
如你所见,一个会弹唱的流氓,一个可以养活自己的流氓,一个在短短一生中经历丰富的流氓,是不是要比电影精彩,要比电影艰辛,也要比电影那样,值得尊重。
在这充满屈辱的生活这,像个流氓的那样,去鄙视它,去面对它。
三、永远热泪盈眶
我不情愿地将一次感情的失败总结为一次起点。因为这失败中的痛楚,大概只有自己明白。因此,我并不对这一次起点感到欣慰,或者庆贺。我想,作为一个怀着梦想的流氓,如果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,总会一天,Ta会奔突起来。
尽管世俗的力量强大无比,它们甚至会与父母、朋友一起,向你施加无边的压力。可是,我的兄弟,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。在完成你应有的责任之后,你可以用来做任何事。是工整地去上班,还是如流氓一样,充满热情、带着热血去为三十岁依然无法改变的梦想而奔波,现在看来,一点问题都没有。
我还是会想起那一年的对酒弹唱,如果时间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,我还是不会后悔。我还是与兄弟一起唱,然后为那个姑娘流泪。
在如今,一个感情充沛的流氓,他会如何做?带着梦想,也带着理智,带着痛楚,也带着欢欣,在三十岁来临之前,启程吧。
附送:《序曲:天地孤影任我行》(来自《东邪西毒》电影原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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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没有想明白,就此结婚、生孩子,之后供它上学,工作,挣钱。结果我们老了,我们干了什么?
估计唯一伟大的事情就是弄出来一个可以长大的孩子?
讲一个故事吧:很多人一起上一个很高的没有电梯的楼姑且定位80层吧,走到25层时,大家的都觉得行李太重了,可以扔掉上去会更容易,大家就扔掉继续爬,等到了80层,大家发现却没有钥匙。钥匙就是那个在25层扔掉的东西。
就像梦想一样,现在没有条件实现这些梦想就放一放吧,等有条件再做,可是等到有了条件,你会发现梦想已经不再了。
也许我们都会扛着一身赘肉,或者挂着一身松弛的皮肤,回忆其紧绷的肌肤的青春,才发现只留下这些痕迹?
永远热泪盈眶~~
死性不改. ______然而很难.
会有永远的流氓的.即使他与我没有交集.
就算只是知道他的事,我的心也能偶尔泛起涟漪.虽然,那湖终究会回归平静.
但,毕竟有过风景.
不能成为流氓的我,只能偶尔停下来羡慕一下流氓,然后继续安稳过自己的日子.
不甘心,但有什么办法?
最后,我能做的,是不让自己麻木.
就让我留下一点点,不服输的决心.
我觉得一个人不管活的贫穷还是富裕,但是我要以我的梦想为主 我爱音乐 我喜欢它 它是生命 它是一切 苦或者痛我不不会去理会 因为我是最富有的 因为我有梦 人生苦短 开心就好 管他明天主席会不会换 管他明天 天是不是会塌陷下来
有梦想的人最值得尊敬。一路走好,兄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