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天总是在想着:为什么有些朋友变得陌生,变得面目模糊?从无话不说变得无话可说。世道迁移,或者真应了那句话: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。可又或者都不是,只是我变了。但换了个主谓宾,却也可能是这样:世道迁移,故人变心,惟有我一直留在原地,傻气复傻气。打一个呵欠会流泪,有人离开了会流泪,有人死了会流泪,有人生活维艰了,我还想着忍不住该怎么去安慰……
这一切症状看起来我就像是那个得了精神病的人一样。可是自从得了精神病之后,我并没有觉得像大家所说的那样"变得精神多了"。直到有一次,我再度听起许巍的《在别处》。一个问题萦绕不散:生活在别处?生活在何处?抱歉,这应该是两个问题了。因为有写Blog的习惯,所以每逢想去抚摸自己过去的时候,就可以翻看一下,去年今日、前年今日,自己都写下过什么,都说了什么。所有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就再度回来。这些感觉就横七竖八地赖在自己的床上,每个夜晚,都伴着你入睡。可关键是,这些日子为什么会再度回来?是不是我依然活在原地?我从来不曾离开过什么?
像牵牛花藤一般,缠绕着篱笆走了很远,前方没篱笆了,就原路返回。好像是一路生长啊,却还是原路返回。只是那些朋友们,他们都好像纷纷得了生活的道:做好自己的职场计划、结婚、升迁、多少年后有多少的钱。有趣不再是目标,无良也无所谓,有钱才是真理。随着压力倾盘而至,有人甚至说,活着就好了,无良和无趣?无所谓了。其实说起来,会有多少个人是活在压迫之下的?谁还不能养活自己啊?所以,仅仅把"活着"当目标,也只是个无趣的藉口。最后可能还会是个无良的藉口。当然,很多人不在乎这越来越低的底线。
在继续追问自己在何处的时候,忽然想起一个癖好:每隔一段时间,都要翻起自己的一段惨痛经历,去伤心悲痛一番,以确定自己还活着,活在当下这个世界。这个精神病一般的癖好,一度难解。如今或者想出了一个头绪:在被折腾得麻木的时刻里,人需要痛感来感受自身的存在。有了痛,才会想得起过去面对痛时的勇气。这大概就是我一直有"抚摸自己的过去"的习惯。也就是说,只要一抚摸过去,就会有一些勇气像不死的火一样复燃,然后继续面对这烂透的世界。
可是,聪明的、亲爱的你,我们究竟生活在何处?我们是否该迎上前去,和另一帮聪明人一起,在生活中得道?抑或是,一直走着这条小径啊,走着走着,可能就剩下自己一个人。有一天,可以这样形容:像个傻逼一样滚到另一边去。
不能再继续追问下去了。在雨夜再度将许巍的《在别处》循环播放,各种滋味齐集,其中有一种就是:痛得很过瘾。